第32章敘敘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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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的卡晏到了，晏若昊就沒理由讓老王跟著她了。
沒幾天的時間，她又何必這個時候急急地和晏若昊翻臉，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？
老王看著她，聽懂了她的意思，臉上現出一絲絲的不好意思，把想表忠心的話放在肚裏，用力地點了點頭，“太太，您放心，我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韓君亭笑了笑。
他知道，那就行了。
芳姨比想象中恢覆得更好，主治醫生說她沒幾天就可以出院了，韓君亭高興得不行，可芳姨擔心錢，嚷嚷要出院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錢，但錢不是最重要的。”把手放在她的頰邊，暖乎乎地，溢進她的心裏，“您的健康，比任何一切都重要。”
芳姨有些動容，她吶吶地扯著被子，“可我住在這裏，會花你很多錢吧。”
“再多錢，我也付得起。”仰著小臉看她，韓君亭漂亮的眉眼上，一絲淡淡的感傷在醞釀著。
她多怕有些話說得太晚就來不及，幸好幸好，“您不知道，這一病，差點把我嚇慘了，芳姨，答應我，以後不要再這麽嚇我了……”
芳姨低頭看著枕在膝蓋上，自己從小養大的女孩兒，神情一陣恍惚。
她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女孩，一眨眼，就已經這麽大了，“二小姐……我病的這幾天，那位姓晏的先生有沒有再纏著你？”
“晏若昊？”
韓君亭有點不知所措，她沒想到芳姨會問起他，“他，他……”
“你答應我，不管他說什麽，你千萬不要答應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芳姨一窒，微妙的神情一閃而過，“總之，他說什麽，你都不要相信。”
“其實，有件事，我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。”嘆了口氣，韓君亭知道遲早有這一天，她本來不想瞞著芳姨的，誰知道發生了這麽多事，“家裏的生意遇到困難，韓太太又簽了那樣的合同，我已經無路可走了。”
無路可走四個字，正是她末路的寫照。
她掙紮了這麽久，也抗爭了這麽久，結果也沒什麽兩樣，“晏若昊想要我嫁給他，抵銷媽簽下的合約，我答應了。”
她看著芳姨，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裏，眉宇間浮現出堅毅之色，“爸還不知道這件事，芳姨，你一定要替我保密……千萬不能讓他知道，他才醒，我怕他接受不了。”
“怎麽會，不是還有駱先生……”
“沒用的，媽把合同簽得那麽死，你不知道晏若昊有多狡猾，他不會輕易撤銷合同，何必再欠駱大哥一個人情。”
“可是……怎麽突然就……”
芳姨的表情似乎懵了。
她萬萬沒想到，才病了一場，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。
難道，就一點餘地都沒了嗎？
“你不會，不會已經和他——”她搖搖欲墜的話懸在半空，柔柔弱弱地牽動著韓君亭細致的心臟，讓她心裏變得好不受起來，她用力握住她的手，“芳姨，不要再問了，一切都交給我，我會努力讓韓家越來越好，也會把爸的困難都解決掉，給我時間，給我一點點時間。”
不知道怎麽地，芳姨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，她低頭，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，眼淚掉到了兩人的手背上，濕濕的。
韓君亭想忍住，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濕了，“您放心，我這麽厲害的人，誰敢讓我傷心？我只要家人好好的，別的一切，我都不在乎。”
真的不在乎嗎？
從小看著她長大的，芳姨哪能看不出她在強顏歡笑！
她難過地看著自己帶大的女孩兒，強大的負疚感充斥在胸膛，快要把她的一點點私心壓成碎片，為了自己的私心，她竟然真的讓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她簡直無法原諒自己！
“二小姐，你不要嫁給晏先生，他在騙你！”
“不會的。”
反手握住她的，韓君亭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很真誠，“只要他能讓韓家起來，幫我力挽狂瀾，那他就沒有騙我。”
她沒有指望從他身上得到愛情。
他們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婚姻，所以晏若昊騙不了她。
從醫院出來，裹著厚大衣的韓君亭臉白白的，眼圈紅紅的，補過妝的眉眼潔白無暇，卻掩飾不了神情的微微失落。
老王把車子開到跟前，她站在原地，撥正被冷風吹起的發絲，坐進了老王替她拉開的車門。
快要過年了，街上張燈結彩，紅彤彤的很漂亮。
今年家裏出了太多的事，韓君亭沒什麽過節的心情，不過看著熱鬧的街上，人們都是喜氣洋洋的，低落的心情漸漸好轉，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。
老王把她送到了公司，她強打精神，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這個時候，本來應該是人多的時候，但韓氏勉力支撐了幾個月，實在有點難堪。
韓君亭走進透明的玻璃大門時，見前臺都變得空蕩蕩，還是忍不住呆了一呆，一個公司，連個門面都沒了，也怪不得別人覺得韓氏要完完。
她要是來應聘，也會害怕。
反正該走得也走得差不多了，僅維持著必要的運轉，她開著數額不高的工資，勉強支撐。
她站在電梯門外，等著向上的電梯，這時來了兩個人站在身邊。
她沒回頭，那兩人一直在偷偷打量她。
整幢樓都是屬於韓氏所有，如果真的支撐不下去了，也許以後大樓都會抵債出去，韓君亭心想這兩人不會是來要債的吧。
這氣勢，確實越看越像。
電梯有驚無險地到了高樓屋，她一直等到“叮”地一響，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，那兩人穩穩地跟在後面，很不客氣地跟了出來。
她眉尖一跳，覺得不好，轉彎的時候，背挺得更直了。
正巧女秘書看到她，迎上來打招呼，她立刻伸手攔住，緊張地地打了個眼色。
可惜那兩人卻已經明白過來，一左一右抄到她前頭，人高馬大地攔住了。
她不得不站定，擡出韓二小姐精明秀美的氣勢來，拿包攔在胸前，“要幹什麽？”
左邊的男人滿臉殺氣，“我們老大請韓小姐過去一趟，敘敘舊。”
右邊的男人滿臉橫肉，“他是真心實意想邀請韓小姐的，希望您能賞臉，不要讓我們這些做馬仔的為難。”
秘書張大嘴巴要叫，瞬間被兩男兇狠的目光瞪住，失了聲音。
她慌慌張張地看著韓君亭，嘴巴開開合合，不知道要怎麽辦。
韓君亭怕她亂叫壞事，把這兩人給惹毛了，趕緊用目光阻止她，努力地深呼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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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幾天的時間，她又何必這個時候急急地和晏若昊翻臉，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？
老王看著她，聽懂了她的意思，臉上現出一絲絲的不好意思，把想表忠心的話放在肚裏，用力地點了點頭，“太太，您放心，我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韓君亭笑了笑。
他知道，那就行了。
芳姨比想象中恢覆得更好，主治醫生說她沒幾天就可以出院了，韓君亭高興得不行，可芳姨擔心錢，嚷嚷要出院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錢，但錢不是最重要的。”把手放在她的頰邊，暖乎乎地，溢進她的心裏，“您的健康，比任何一切都重要。”
芳姨有些動容，她吶吶地扯著被子，“可我住在這裏，會花你很多錢吧。”
“再多錢，我也付得起。”仰著小臉看她，韓君亭漂亮的眉眼上，一絲淡淡的感傷在醞釀著。
她多怕有些話說得太晚就來不及，幸好幸好，“您不知道，這一病，差點把我嚇慘了，芳姨，答應我，以後不要再這麽嚇我了……”
芳姨低頭看著枕在膝蓋上，自己從小養大的女孩兒，神情一陣恍惚。
她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女孩，一眨眼，就已經這麽大了，“二小姐……我病的這幾天，那位姓晏的先生有沒有再纏著你？”
“晏若昊？”
韓君亭有點不知所措，她沒想到芳姨會問起他，“他，他……”
“你答應我，不管他說什麽，你千萬不要答應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芳姨一窒，微妙的神情一閃而過，“總之，他說什麽，你都不要相信。”
“其實，有件事，我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。”嘆了口氣，韓君亭知道遲早有這一天，她本來不想瞞著芳姨的，誰知道發生了這麽多事，“家裏的生意遇到困難，韓太太又簽了那樣的合同，我已經無路可走了。”
無路可走四個字，正是她末路的寫照。
她掙紮了這麽久，也抗爭了這麽久，結果也沒什麽兩樣，“晏若昊想要我嫁給他，抵銷媽簽下的合約，我答應了。”
她看著芳姨，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裏，眉宇間浮現出堅毅之色，“爸還不知道這件事，芳姨，你一定要替我保密……千萬不能讓他知道，他才醒，我怕他接受不了。”
“怎麽會，不是還有駱先生……”
“沒用的，媽把合同簽得那麽死，你不知道晏若昊有多狡猾，他不會輕易撤銷合同，何必再欠駱大哥一個人情。”
“可是……怎麽突然就……”
芳姨的表情似乎懵了。
她萬萬沒想到，才病了一場，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。
難道，就一點餘地都沒了嗎？
“你不會，不會已經和他——”她搖搖欲墜的話懸在半空，柔柔弱弱地牽動著韓君亭細致的心臟，讓她心裏變得好不受起來，她用力握住她的手，“芳姨，不要再問了，一切都交給我，我會努力讓韓家越來越好，也會把爸的困難都解決掉，給我時間，給我一點點時間。”
不知道怎麽地，芳姨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，她低頭，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，眼淚掉到了兩人的手背上，濕濕的。
韓君亭想忍住，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濕了，“您放心，我這麽厲害的人，誰敢讓我傷心？我只要家人好好的，別的一切，我都不在乎。”
真的不在乎嗎？
從小看著她長大的，芳姨哪能看不出她在強顏歡笑！
她難過地看著自己帶大的女孩兒，強大的負疚感充斥在胸膛，快要把她的一點點私心壓成碎片，為了自己的私心，她竟然真的讓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她簡直無法原諒自己！
“二小姐，你不要嫁給晏先生，他在騙你！”
“不會的。”
反手握住她的，韓君亭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很真誠，“只要他能讓韓家起來，幫我力挽狂瀾，那他就沒有騙我。”
她沒有指望從他身上得到愛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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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把車子開到跟前，她站在原地，撥正被冷風吹起的發絲，坐進了老王替她拉開的車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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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家裏出了太多的事，韓君亭沒什麽過節的心情，不過看著熱鬧的街上，人們都是喜氣洋洋的，低落的心情漸漸好轉，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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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該走得也走得差不多了，僅維持著必要的運轉，她開著數額不高的工資，勉強支撐。
她站在電梯門外，等著向上的電梯，這時來了兩個人站在身邊。
她沒回頭，那兩人一直在偷偷打量她。
整幢樓都是屬於韓氏所有，如果真的支撐不下去了，也許以後大樓都會抵債出去，韓君亭心想這兩人不會是來要債的吧。
這氣勢，確實越看越像。
電梯有驚無險地到了高樓屋，她一直等到“叮”地一響，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，那兩人穩穩地跟在後面，很不客氣地跟了出來。
她眉尖一跳，覺得不好，轉彎的時候，背挺得更直了。
正巧女秘書看到她，迎上來打招呼，她立刻伸手攔住，緊張地地打了個眼色。
可惜那兩人卻已經明白過來，一左一右抄到她前頭，人高馬大地攔住了。
她不得不站定，擡出韓二小姐精明秀美的氣勢來，拿包攔在胸前，“要幹什麽？”
左邊的男人滿臉殺氣，“我們老大請韓小姐過去一趟，敘敘舊。”
右邊的男人滿臉橫肉，“他是真心實意想邀請韓小姐的，希望您能賞臉，不要讓我們這些做馬仔的為難。”
秘書張大嘴巴要叫，瞬間被兩男兇狠的目光瞪住，失了聲音。
她慌慌張張地看著韓君亭，嘴巴開開合合，不知道要怎麽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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